世一沼泽守护兔念念

【鲸羽】A Thousand Kisses Deep

Summary:常年流连风月场的凯亚见过成堆的吻,那些如同模具一般的在自己的脸颊或者身体留下的标记,总会有消散的一日;也有永存的吻,比如此刻,流连如粘附象牙白的桅杆上的蜗牛,夹杂着那年海风的气息,缠绕着这个男人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那一刻,凯亚会想让这个刹那成为自己的永恒。


Warning:现代pa,愚人众是黑帮,执行官是boss冰之女皇手下的小队队长。8.9k一发完,私设如山,鲸羽有微弱的年差,二人在相遇之前都跟正常成年人一样谈过恋爱,凯亚在设定上生活作风比较放浪形骸,双洁党慎入。

私设丑角皮耶罗与凯亚是父子,凯亚有恋父情结,单箭头皮耶罗,但是主线是鲸羽。雷的话快逃。

看完冬夜愚戏真的很馋至冬制服,私设凯亚加入愚人众,斗篷样式和执行官差不多,穗结和宝石的颜色是孔雀蓝,内衬依旧是深V里衣(prprpr),没戴眼罩,是金紫异色双瞳。


正文前的一些废话:本文断断续续写了很久,本来就因为卡文停滞不前,又接收了近期彩蛋剧情的冲击,导致我对凯亚的认知产生一点迷茫,因为我对凯亚旧解读与新情报不同导致许多情节和衔接出现了断裂,所以需要进行了较大规模的重写,也就是说差点就咕了

但昨晚和凯厨们聊完之后,我觉得无论剧情怎么进展,我还是非常喜欢凯亚,希望他好好爱自己的心情还是没有改变,所以无论多赶也想写点东西出来,希望凯亚能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不用背负愧疚,不用回应沉重的期待,也祝大家节日快乐,爱自己的恋人,也要好好地爱自己🥰

 

正文:

    【女士】的追悼会结束后,如释重负的达达利亚逃也似的离开教堂,他信步走到宫殿外,在一株漆黑的枞树停步,伫立在那儿,眺望不远处雄伟的至冬宫。吵闹的同事即使在这种日子也忙不迭地沉浸在争斗之中,令达达利亚感到无比烦躁,他虽然和【女士】合不来,但一想到她殁身于陌生的异乡,达达利亚也不免感到一阵悲凉,对于执行官而言,死期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上,但是,为了女皇陛下,也为了自己的家人,他无论如何都会拼尽全力活下去的。


    达达利亚摘下殷红的面具,仰头感受着夹雪的冷雨甩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呼出一口白气,思绪万千。倏忽,他感到一股来自某处的视线,是什么人?狐惑之间他瞬间换上冷酷的表情,迅速将脚步踏向后花园,猛然一拐弯只见一个蓝发男人,他正漫不经心斜倚靠在檐下的墙壁,手里还点着一支烟,察觉到达达利亚的靠近后,对他致以微笑。


    熟悉的回忆如激流般冲击着达达利亚的大脑,对方那只亮着十字星的雾紫色眼睛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达达利亚心底某个存置记忆的场所。


    “你是……”达达利亚的招呼还没出口,就被身后走来的【丑角】皮耶罗的声音打断:


    “凯,怎么跑这里来了?今天回家一趟吧。”


    “父亲,我正等着您呢。”凯亚规规矩矩地回答道,目光却在达达利亚身上游弋着,皮耶罗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达达利亚,朝他点了点头:“正好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儿子凯亚,最近会加入愚人众,而这位是愚人众第十一席【公子】达达利亚阁下。”


    “幸会,不过我想你还不至于全然把我这个老朋友忘记吧,阿贾克斯,嗯,【公子】阁下?”凯亚笑盈盈地朝达达利亚伸出右手,左手又十分亲昵地攀上他的肩膀。


    达达利亚怎么可能忘记陪伴自己半个童年的幼驯染,忘记曾被自己悉心照护的小弟弟,忘记他年少最初的喜欢与最后的眷恋,“当然了,凯亚,你当时走得突然,可让我伤心了好久。”说罢,达达利亚将略带责备的目光投向凯亚所谓的父亲身上:我可没听说【丑角】还有这么个儿子,再说凯亚的姓氏和他完全不一样啊……


    凯亚闻言满意地笑了,“如您所见,父亲,接下来我可得和老朋友好好叙叙旧呢,您就先回去吧。”高大的白发男人不置可否地看着凯亚,在他歪着头朝着自己甜甜地说了一声“路上小心”后,皮耶罗沉默着转身离去。


    “凯亚……”达达利亚正欲开口,就看见凯亚笑眯眯地朝自己看来,只是那笑意未及眼底,冰冷冷的,仿佛在注视着业已不在场的何人。


    “那么让我想想,我们该去什么地方好好叙旧呢?”凯亚看着面前高大俊朗的发小若有所思。


 

    所以,你提议的叙旧活动就是钓鱼吗?


    一脸失望的凯亚打着哈欠坐在小椅子上扶着钓鱼竿,观察起达达利亚专注的神情。


    冰钓是达达利亚自童年维持至今的爱好之一,数九寒天,选一个晴朗又寒冷的天气,在结冻的冰湖上凿开水洞,与父亲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垂钓,遇到凯亚之后,二人也常常结伴钓鱼。


    成年以后,到了霜雪盖地、鱼潜深水的隆冬时节,达达利亚虽无意璃月人所说的“独钓寒江雪”的悠然意境,但他依旧乐意像童年时代那样端坐在湖边抛下鱼钩。


    从前,在漫长的等待过程,年幼的阿贾克斯凭靠父亲的故事抑或好友的畅谈来消磨时间,所以无论是冰钓带来的关于童年的回忆,还是这种形式的所锻炼的毅力和耐心,都是达达利亚无比珍视的事物。而今,磨炼战士毅力、反省战斗方式的修炼课程却因新的参与者的加入而添上一丝生机与活力。


    达达利亚坐在自己的黑色折叠椅上盯着平静的水面进入了漫长的冥想,直到紧贴着他的凯亚瑟缩着身体打了个喷嚏,他才恍若梦醒,将脚边水壶里的热水递给凯亚,“会冷吗?”边说边挪着小椅子往凯亚身边贴,外套上毛茸茸的黑绒毛领蹭着凯亚的脸。


    “我可能还是不适应至冬的天气。”


    他们聊了很多分开后的事情,达达利亚得知当年凯亚的不告而别是因为生父皮耶罗的接管,此前皮耶罗将年幼的凯亚托付给亚尔伯里奇家抚养后不知去向,在那一年突然回来认领凯亚,然后便将他带在身边四处旅行,最近因为【女士】的丧事,父子二人才回到至冬,并打算久驻此地。


    “父亲说他在至冬的土地上重拾昔日的理想,他发誓要为能理解自己伤痛的冰之女皇效忠……”


    达达利亚只是沉默着听凯亚讲自己那位不怎么熟悉的同事,看凯亚谈起【丑角】时总是微微皱起眉头,达达利亚猜测父子二人的关系可能不是很好,余光瞟到凯亚空荡荡的脖子,虽然有着一侧的毛领御寒但我行我素的穿衣风格还是让他胸前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不宜久视”,达达利亚心想,他轻轻叹了口气,将缠绕在自己脖子上的红色围巾解开,将一半圈在凯亚脖子上,看着包裹在自己围巾下的凯亚,达达利亚心满意足地贴着凯亚坐着,伸手用笊篱将碎冰从冰洞中捞出,扶着鱼竿继续听着身边的人说话。


    凯亚捂着脖子上的围巾,狡黠地朝达达利亚一笑,“我说,阿贾克斯,钓鱼多没劲,今晚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是夜,酒馆。


    听说凯亚即将任职【公子】麾下的酒友们围在凯亚身边开始打赌达达利亚不出一个星期就会出现在他的床上,凯亚只是端起酒杯喝光了杯子里最后一滴酒液,一言不发。


    “你该不会爱上那小子了吧?”


    面对狐朋狗友的起哄,凯亚爽朗一笑:“虽然阿贾克斯的脸确实是我的菜,但谁会对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哥哥出手呢?再说了,爱或者真心对我来说是最没用的东西,不是吗?”深谙凯亚纵情声色的生活作风,酒友们也不再调笑,专心喝酒。


    迟到赶来、站在人群之外的达达利亚听完凯亚说的话,却也只是露出无奈的微笑。

 

    达达利亚承认,一开始想要接触凯亚的确出于自己作为兄长的过于泛滥的爱心,那一天,幼年的达达利亚和伙伴们在原野上奔跑嬉戏,眼尖的他发现高大的树干背后藏匿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蓝发的小人正好奇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于是达达利亚脱离同伴一个人悄悄地走过去,看清来者是个一脸怯生生的小孩,正眨巴着漂亮的异色双瞳盯着朝自己走来的大孩子,神情之间却是掩饰不住的憧憬,达达利亚就曾在想要和大家一起玩却不好意思的腼腆弟弟安东脸上看到过类似的表情,于是他热心地开口邀请他一起过去玩。


    小孩紧张地眨了眨眼睛,不自觉地舔舐干燥的嘴唇:“姨母不让我跟你们玩。”眼前又浮现出年长的女人那寡言少语的威严模样,严厉的话语又一次在耳畔重现:“不许你与那些乡野之人来往,别让亚尔伯里奇家族的名声蒙羞”,小孩不自觉地又表现出在那种颤栗的死寂中所需要的规规矩矩、严阵以待的状态。


    达达利亚看出他的不自然,略一思考:“呃,你姨母知道你来这里吗?”他高兴地看着面前的小孩摇了摇头,“那不就好咯?反正她也不在这里,管不着你跟谁一起玩,就当是我们的秘密好吗?跟我来吧!”说着,他拉起凯亚的手跑起来,决心要带自己的新朋友去自己的秘密基地参观。


    懵懂的小孩被拽着跑,从小受到的贵族礼仪教育告诉他这样“粗鲁”的举动有失贵族典仪,但是撞到自己怀里的清风是这样令人舒畅,而在常年严寒的至冬,那转瞬即逝的秋日傍晚又是何其的珍贵,此刻,凯亚感觉身体和头脑都被穿过身体的风洗净了,那么现在,哪有什么余思去顾忌那些繁冗的贵族礼仪呢?


    天真的孩童在欢笑间交换了名字,并且许下了明天一起去玩的约定。


    “阿贾克斯,晚安。”


    “晚安,凯亚,明天见。”

 


    要问起达达利亚那时候为什么会主动走向凯亚去结识这样一个新朋友,俊朗的少年会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他看起来并不怎么开心。”


    诚如其言,凯亚·亚尔伯里奇童年里的大部分时光都不怎么开心。


    虽说孩子的诞生之日是母亲的受难日,但一般而言那也是人接受祝福来到人间的隆重日子。可凯亚出生的那一天,却是他失去双亲的日子——凯亚的母亲在生下他后便撒手人寰,不久后他又被决意远行的父亲抛弃,交由母亲家的亲戚照顾。


    那独自远走的冷血男人也曾有过温情的岁月,血液里的柔情与爱意都只曾为凯亚的母亲而流,她的存在安抚了男人郁郁不得志的心情,颠沛流离的皮耶罗也以为自己能成为她一辈子的支柱,他为平凡但珍贵的幸福目眩神迷,直到死神的镰刀击碎幸福的幻灯,他才恍若大梦初醒。


    那是一个阴沉的雨天,皮耶罗单手抱着啼哭的婴儿,亲手为自己的妻子盖上了一席白布。


    皮耶罗为孩子起名凯亚,这是妻子生前起的名字,冠以妻子的姓氏——亚尔伯里奇。


    孩子交由妻子那边的亚尔伯里奇家族照顾,而他始终保持沉默不动的绝望,也不愿看凯亚一眼,在一个寂静的黄昏,他留下一封书信便离家远去。


    那封被长大后的凯亚视作与父亲唯一联系的书信以冷淡的口吻将凯亚托付给他的姨母,并叮嘱他们不必寻找他,他只是踏上放逐自我的旅途,而漫不经心的一句“或许某天我会将他认领回来”却实打实让凯亚牵挂了许多年。


    在每一个阴冷的雨天,凯亚会蜷缩在房间的一角,听着冷雨敲打窗棂的声音,他会找出父亲的信一遍又一遍地阅读,在字里行间捕捉父亲情绪的蛛丝马迹,而后坐在画板前照着父亲唯一的相片临摹着他的模样,奇幻的色彩与离奇的情节都被涂绘在皮耶罗身上,只是他身边一定会有凯亚的身影。


  悲痛压倒了父亲,使得他无暇顾及自己可怜的儿子,但总有一天,我会陪伴在他身边,成为他的安慰。


    小小的孩子期待着自己的父亲会有重回自己身边的一天,“他说了他会回来的……只要父亲回到我身边,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在无数孤寂的时光里,幼小的孩子如是祈祷着。


    他身处荒芜的国度,就像华兹华斯的诗所写——“无人赞赏,无人疼爱”。那位严厉的姨母终生未婚,也不懂得如何跟自己姐姐留下的这个小麻烦相处,只将他丢给女佣照顾,用生硬的贵族典仪去约束一个天性活泼的孩子,而从小便善于察言观色的凯亚也擅长扮演姨母所喜欢的听话聪敏的乖孩子的角色,“这样姨母就会开心,而我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何乐而不为?”看着端坐在软座上闭眼聆听他的钢琴演奏的姨母,少年凯亚漫不经心地想。


    只要博得姨母的欢心,她便会对他少些管束,自然也不会过问自己周末的去处,毕竟那是他和达达利亚约定的日子。


    他们一起度过了好几个愉快的夏天,达达利亚那惯为兄长的宽容为自己与这位敏感任性的小少爷的共处创造了可能,而少年的热情开朗也进一步解放了凯亚作为孩子调皮活泼的天性,他们性情相合,莫逆之交或许谈不上,“臭味相投”倒更加能够准确形容两人的关系——满脑子坏主意的小男孩会为自己得逞的一个又一个恶作剧而得意、而嬉笑,偶尔他们会随着达达利亚父亲的渔船出海,互相追逐,绕着高大的桅杆奔跑,兴奋地为身手敏捷的渔夫捕获大鱼的英姿喝彩。带着盐末味的海风记录着他们度过的每一个美好的夏天,他们的快乐随着时光不断流淌,直到皮耶罗的突然到来——


    再次见到皮耶罗的时候是凯亚十二岁的时候,那天他还在和达达利亚一起赶鹅,看着凶悍的大鹅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啄达达利亚的脑袋而笑得前俯后仰,直到家仆前来通报,闻讯而走的凯亚才匆匆与达达利亚告别,从未见过平日里游刃有余的凯亚这样着急过,达达利亚满腹狐惑,但也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挥手与人道别,约好明天再见。


    可他们却再也没有见面,因为凯亚第二天便随着他那匆匆而来的父亲一起匆匆地离开。


    如愿以偿见到父亲的凯亚虽然因为没能与朋友道别而感到遗憾,但亲子会晤带来的美妙体验很快冲刷掉他别离的伤感,日思夜想的父亲近在眼前,无论是他低沉的嗓音,还是关切的问候,周游各地的父亲为他讲述的故事充满吸引力与梦幻色彩,在他眼里,父亲无所不知,于他而言恍若是整个世界。


    父亲他,是我的光。


    迷失在喜悦中的凯亚选择性地忽略了父亲抛弃自己的十几年与他见到自己所说的第一句话:


    凯亚,你有一双与你母亲同样美丽的眼睛。


 

    往后随着父亲四处游历的凯亚在旅途中增长了不少见识,最终跟着他回到至冬,正式加入父亲所在的组织——愚人众。

 

    在工作上,凯亚是个合格的杀手,或者说,作为一个刚入组织三个月不到的新人来说,他那炉火纯青的杀/人技术甚至显得有些过于优秀,毕竟这套行动方式和杀人手法都出自那位愚人众最初的执行官——【丑角】的手笔。


    最初带他熟悉工作的老手曾这样对达达利亚这样说过:只要他手上有枪,子弹就没有一颗是浪费的。暗潜,蹲伏,制造不在场证明,寻找合适的时机,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那把他最宝贝的手枪,结束出现在名单上的人的性命。凯亚总是那么干净利落地完成任务,消抹证据和任何可能留下的记录,然后回到自己独居的小屋蒙头大睡,直到床头的鸟笼里拳养的虎纹伯劳将自己唤醒,再懒懒散散地跑去楼下酒馆喝上一杯午后之死。


    凯亚凭借了得的身手迅速升迁,很快便获得与达达利亚并肩作战的资格,大多数时候达达利亚享受正面的挑战,在极致的厮杀中获得胜利的快感,凯亚则会在暗处,作为达达利亚的辅助为他清扫战场,迫不得已需要短兵相接时,凯亚也会毫不犹豫地抽出别在腿环上的双刃,加入战斗。


    在杀戮与争斗之中,达达利亚在凯亚的眼里看到同样嗜血的疯狂。在某一次组织清算中,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的两人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期间凯亚朝达达利亚投来兴奋而跃然的一瞥,达达利亚这才注意到凯亚那金色的眼瞳之下浮现出类似与地脉纹路的浅青色痕迹——那是深渊力量的痕迹,是与自己当年所倚靠畅行深渊的一脉同源的力量。


    达达利亚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致以同样狂野而充满力量的回应,两人的眼神一经接触便犹如电光火石,在内心隐秘深邃的黑夜擦出闪烁的火花。


    他们忘情地接吻,在荒郊野外的一处废弃工厂中,在一堆流血沥汁的尸骸间,互相撕咬,肆无忌惮地做爱。

 


    一夜的疯狂之后,二人的关系却依旧毫无进展,凯亚还是那副轻浮模样,对待达达利亚的态度还是像从前那样亲密而没有边界,可他却未曾许下任何成为恋人的承诺,仿佛达达利亚只是在朋友之外多加了一个“情人”的身份。


    “完全就是炮/友吧?”为凯亚暧昧的态度感到苦恼的达达利亚不无懊恼地想,“毕竟他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在我身上”。


    即便感到恼火,达达利亚在没有出差的日子还是准时地在早上五点半的时候来到凯亚的屋子,整顿凯亚混乱无序的生活。通常已经睡了一天一夜颗粒未进的杀手安心将后背交付给这个重逢时间不过半年的上司,然后在达达利亚来到床边喊他吃早饭的时候勾上他的脖子打一波晨间/炮。在星期日的早晨被饭菜的香味唤醒,睁眼就能看到自己毛茸茸的帅气情人站在床边,这种感觉,对凯亚来说相当新鲜,但也不赖。


    在没什么任务的清闲日子,凯亚会偶尔在网上接一些绘图约稿,视心情而定,也视委托的内容有趣与否来决定,他还保留有画画的爱好,在无数孤寂而压抑的时光,画笔曾给过他无数的安慰,也满足了他庞大而不切实际的幻想。


    两周前,他接到的委托是画委托人“吞天之鲸”的oc煌漫,两只立绘小人香到爆,况且报酬极高,于是凯亚欣然接下。


    就在今天,凯亚本来只差为图上阴影细化就可以交稿,达达利亚却突然出现在他的工位前。


    “凯亚,你今天有多余的时间吗?【富人】着急要一些文件,我工作要做不完了,陪我加个班嘛。”当毛茸茸的大型狐狸挂件挂在自己身上时凯亚便觉大事不妙。


    他拍开达达利亚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滚开啦我要回家。”


    “下次喝酒,午后之死管够。”


    加班是狗,但拒绝白嫖午后之死更是狗中狗。


    凯亚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开始加班处理达达利亚不擅长的文书工作,中途等待打印时发讯息跟“吞天之鲸”说自己因为加班的缘故今晚没法交稿。


    消息一发出凯亚便收到回信。


    吞天之鲸:诶,怎么这样QwQ


    孔雀羽:红豆泥私密马赛˃̣̣̥᷄⌓˂̣̣̥᷅



    吞天之鲸:QAQ坏老板!


    凯亚笑着熄屏,拿着打印件走回工位,路过达达利亚办公桌时正巧看到他放在桌角还未熄屏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自己和“吞天之鲸”的对话,只不过呈现的是委托人视角。


    凯亚愕然地看着一脸沮丧瘫在办公椅上绕圈圈的达达利亚,心想:原来委托人是你……我说那两个橙蓝oc小人的动作大片看着这么眼熟。你小子,搞到真的了还在吃代餐……


    凯亚一边翻着自己的画稿,一边笑着想要怎么拿这件事在达达利亚身上找点乐子,可当他翻到某一页时,发现有一个空白的对话框忘记嵌台词,那是“吞天之鲸”后来补发的:


    嘲笑爱的人一定会因为爱而哭泣。*


    橙色的小人对蓝色的小人如是说道。


    凯亚面色一沉,异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从他不自觉咬紧的牙关吐露出的自言自语带着他自己都尚未察觉的恼怒和恐惧:“你又知道我什么呢……”


 

    凯亚第一次注意到自己在嫉妒从未谋面的母亲是在某一次的旅途中,那时,皮耶罗正为凯亚描述他母亲的容颜,那种语气仿佛她才离开几天,没有流露出强烈的悲伤,而是怀着生动的爱恋。


    直到这时,凯亚才不得不承认父亲一直透过自己在注视着死去的母亲,他感到无以言状的恼怒:那样热烈的目光从来不是为我而停留的。


    长年的孤独让凯亚让习惯了活在关于父亲地幻想中,父亲忧郁的漫游者的形象逐渐成为他幻想世界里的神祗,而内心深处对父亲的情感则演化为一种扭曲的爱意,放浪形骸的外表下深藏着一颗渴望得到注视的心。


    在某个夏天的夜晚,执行完父亲交代的任务后,凯亚出现在皮耶罗的办公室,如果忽略他那淌血的右手,他的确相当漂亮地完成了那场任务。


    【丑角】并不在办公桌前,而桌上摆放着他那半面诡异的面具,凯亚伸手将面具拿起,感受着父亲熟悉的气息,轻轻地将面具戴在自己脸上,突然,身后的门被打开,皮耶罗边脱下覆雪的外套边走了进来,“你来了。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他马上就发现凯亚流血的右手,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对凯亚来说是难得的失误,但无所谓,他只在乎结果。


    凯亚感受着身后逐渐逼近的体温,后背不自觉僵硬,他将手覆在面具上,哑着声音:“当然顺利完成了,父亲。”


    “是吗?手上的伤记得去处理一下。”皮耶罗在办公桌前落座,与凯亚面面相觑。


    凯亚默不作声,只盯着自己面前的父亲,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驱使他越过两人之间的桌子,探身朝皮耶罗吻去。


    反应过来的皮耶罗迅速将凯亚推开,这一次,男人的确真正将视线放在真实的自己身上,“只是那目光比至冬的寒天还冷淡啊”,面无表情离开皮耶罗的办公室,凯亚无不寂寥地想。


 

    得知凯亚受伤的消息,达达利亚第一时间赶到他的公寓,不见人影,而后果不其然在酒吧捕捉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凯亚正坐在吧台前大声地与酒友们调笑,又跟坐在身旁的陌生男人耳鬓厮磨,嘈杂的音乐声中,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


    达达利亚妒火中烧之间又看着凯亚手上胡乱处理的伤口,他知道凯亚今晚接了皮耶罗的任务,事出反常,他一定跟他那位好“父亲”发生了点什么才会跑到这里鬼混。思及此,达达利亚一脸阴沉地上前将人从吧台前扯下来,拉到了酒吧寂静的后巷。


    昏暗的后巷是适合发生许多旖旎情事的地方,会错意的凯亚脸上依旧挂着令人恼火的微笑:“阿贾克斯,吃醋了吗?”


    达达利亚无视他的调笑,抓起他的手,“受伤了为什么不去好好休息?怎么会弄成这样?”,达达利亚不自觉咬紧了牙关,“你,以后还是少接皮耶罗先生派的活了。”


    没料到是这种话题的凯亚兴致缺缺地应声:“一点小伤而已。他安排的事情我都会照办,因为他是我的父亲,而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这些话的呢,【公子】阁下?”


    “真的只是你的父亲吗,凯亚……那个人从没有正视你的人,真的值得你这这样去爱吗?”,同样没有被注视着的人这样问道。


    被戳到痛处的凯亚感觉有些火气上头:“你未免管得太宽了阿贾克斯,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不管发生什么,都是我自找的……”


    话音未落的凯亚脸上忽然结结实实地挨了达达利亚一拳,怒火中烧的他旋即挥拳反击,两人就这样在昏暗的后巷厮打起来,感受着达达利亚无名怒火的凯亚不明所以:为什么他要这么生气?


    直到两人都精疲力竭地倒下,尚有余力的达达利亚爬起身来抓起瘫坐在血泊里的凯亚,低下头去像疯狗一样撕咬他的嘴唇,这个野蛮而充满窒息感的一吻结束之际,达达利亚将额头抵在凯亚的肩膀上,蹭着他黑色的毛领开始哽咽:“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呢?为什么我小心翼翼爱护的人却一点也不珍惜自己?凯亚,凯亚……我……”


  要好好爱自己,至少要知道还有人一直在悄悄爱着你。

  

    凯亚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橙色脑袋,忽然想起达达利亚的oc漫画里的这句话,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吗,“你可以不去回应任何人的期待,你可以只做你自己。”


    常年流连风月场的凯亚见过成堆的吻,那些如同模具一般的在自己的脸颊或者身体留下的标记,总会有消散的一日;也有永存的吻,比如此刻,流连如粘附象牙白的桅杆上的蜗牛,夹杂着那年海风的气息,缠绕着这个男人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那一刻,凯亚会想让这个刹那成为自己的永恒。

  

 

*“嘲笑爱的人一定会因为爱而哭泣”一句出自动画《NANA》


*化用费德里科·加西亚·洛尔迦《提琴与坟墓》的短诗


最后,晚安,罗莎琳。

评论(11)

热度(258)

  1. 共1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